消波塊

灣家人
法扎合集停更

【萨莫萨无差】萨列里,夏天,莫扎特

#文

萨莫萨无差,是真的无差

一个现代萨莫萨

萨列里视角,注意,我流萨

萨27莫20(或者更小?)

各种烂尾,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

.

.

.

.

------

  莫扎特对萨列里来说也许是一种无法避免的命运,无法避免的吸引。像是卫星有一天会引力而殒落,像是飞蛾对火光的致命向往。

  我看着莫扎特冒着大雨小跑步的身影,金色的发丝因为雨水而黏在脸上。我递给他刚拿在手上的毛巾。他笑嘻嘻地谢过了我,行了那个过于做作的礼──专属于沃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的礼数。

  「谢啦,好安东,有你真好。」他先是拿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自己的头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向我开口借了镜子。

  「镜子?我这里没有镜子,要走进去室内才有。」我耸耸肩,告诉他就算我再怎么神通万能,也不会随身带镜子,况且我并不神通万能。他转头张望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任何可以替代镜子的物品,可惜这里什么也没有,除了简单的园艺用具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看着大雨里的、隔着一个栅栏的花朵,紫色的花朵在阴暗的天气里显得黯淡。大雨毫不留情地落在几天前才绽放的细嫩花苞上,几天前她们还在晴天下极力地盛开,今天却在大雨里被雨水洗刷的垂头丧气,大雨落下,不平整的路面甚至积起了水漥,走两步路就有小石子和泥沙混和着,挺不舒服的。

  我看了一眼几乎是小跑步过来的莫扎特,果然,两只脚都沾满了泥沙。

  「那,安东你能帮我看看吗?」他凑近了一点,湿透的衣服滴了几滴水在地上、在我的鞋子上。地上一摊深色的水痕,冰冷的雨水和温热的体温揉合在一起。夏天,夏天的大雨,冷与热,萨列里跟莫扎特。

  「看……什么?」

  「眼线。」他的语气意外的认真,「新牌子,号称防水,但这么大雨大概也花了,安东你就帮我看一眼吧。」他靠近了一点,雨水的潮湿感越来越明显。

  我后退了一步,尝试跟他拉开一点距离。「看起来没有晕开。」

  莫扎特又走进了一步,我们的距离甚至比刚才还要靠近。「不靠近点看不出来。」

  我有那么一刻觉得这个莫扎特在跟我开玩笑,但是看在他对眼线这么认真的份上,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靠近。主要是我不想把衣服弄湿,对,别无他意。

  雨水的凉意,肌肤的暖意,跟两条街外的,种满了一整街、淡淡的阿勒勃花香。夏天,夏天的大雨。热与冷,莫扎特和萨列里。

  我仔细地看着他的眼周,随意擦擦的头发还未干燥,几滴水珠沿着脸颊滑下,眼线微微晕开,但不怎么严重──我如实地转述我看见的,他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把毛巾直接塞在我手上,自顾自地踢掉拖鞋,踩上去之前看了眼门口的脚踏垫。

  「踩吧。反正都要洗了。」我耸了耸肩,平常的我似乎不太会这样做,但现在是下着大雨的夏天,算了吧。

  他又看了眼地毯,「安东你等一下进屋的时候顺便把它带进来吧,我帮你洗。」

  「这……好吧,多谢……」当我还想多说些什么时,莫扎特已经自顾自地往靠近走廊尽头的浴室走去了。

  「安东我猜你这里没有卸妆水对吧──」老实说他大可不用喊,但是他非得这样做。

  「洗手台下的柜子,右手边第二层──」我也喊了回去,要是给罗森伯格看到,大概会说我被带坏了。

  大概是吧。萨列里被莫扎特带坏,听起来合理的。

  莫扎特非常顺理成章地在我家、我的浴室里冲了澡。未免有点太顺理成章了,我说,莫扎特回给我一个灿烂的笑容,但老实说我也没打算把他赶出去,这有点像是,你没办法赶走莫扎特,不管今天他进入的是谁的家一样,罗森伯格大概会说,「喔,萨列里,唯一无法拒绝他的人只有你,只有你。」然后敲着他的手杖跑走。

  像这样的时候,莫扎特会对着罗森伯格离去的背影吐舌头,做出搞笑的动作,这两个就是这样,一个老爱逗人,一个老是被逗。 

  坐在沙发上、披着大毛巾的莫扎特看着我,金色的头发乱翘,像是美术馆里的大理石雕下,像是戴维像──倒不是说他的身材多么均衡,而是隐约中的那一种气度──他的神色里也许有那些微的紧张,可这究竟是他的地盘、他的天下,举手投足之间,你又可以看见他的自信。 

  「谢啦安东。」莫扎特说,半转过身子看我。

  「谢什么?」

  「大雨天好心收留我这只落汤鸡啊。」他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像是一只从雨天草丛跑回家的黄金猎犬,但黄金猎犬可爱多了。

  「下次出门记得带伞,记得看气象预报。」

  他吐了吐舌头,「安东我告诉你,来的路上我还看见了罗森伯格,那个面粉怪,哼。」下略一千万字来自莫扎特的抱怨。

  「你没有先出言挑衅他吗?」我问,莫扎特回予一个尴尬且自知理亏的沉默。

  「那不能算是挑衅……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有时候也会很伤人。以及,我不认同你说的全是实话。」

  莫扎特沉默了两秒,尝试从我的话语中钻漏洞。

  「……那就是说,安东你也认同我说的一部份对吧?」他的手撑着下巴,双眼看着矮桌上的杯子,但那问句却是直对着我。

  「我不可置否。」

  「真没意思。」莫扎特伸了伸懒腰,看起来不打算擦干头发。

  「有吹风机,我没阻止你用。」我径自走向厨房装了一杯水,「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它在哪里。」

  莫扎特撇撇嘴,动了一下身子,但还是不打算起身。

  「安东,我问你。你最近有去市立美术馆吗?」

  「没有……前几天跟着工作室去了一下,怎么了?」

  「突然想到里面有个小丑的画像,跟罗森伯格有那──么──像。」

  我把吹风机递给他,「不要侮辱艺术品。」

  莫扎特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发出堪比屋外雷声的笑声,只不过那笑声宛如烈日,而非阴雨里的闪电。不是黑色里的恐惧,而是一种对未来的向往。不是黑色里的恐惧,而是一种对未来的向往。还有一点年少不羁的轻狂。

  沃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可能有一种惹是生非的天赋,说好听一点可能是自由不羁、探索各种事物的可能性,但老实说,我始终没有理解他在这种下着大雨的天气把人拖出去外头淋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安东你看。」莫扎特指着远方的灯塔,灰色雨幕里的红色灯塔几乎要看不见,沿着长长的堤岸孤独地伫立着。

  我看着一阵阵的海浪,然后转头看着莫扎特,「你不会要下去游泳吧。」

  莫扎特转过头来,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我以为安东你不会有这种浪费社会资源的想法。」

  「我是没有,我只是在猜想你有没有。」

  「没有。」莫扎特这时候斩钉截铁的打断了我的近一步的解释,甚至吐了吐鬼脸「谁想啊,水那么冷。」

  所以不冷的话你是会下去游泳的吗?我在心里忍不住想了一下。

  大海依旧拍打着岸边,莫扎特撑着伞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老实说,就这样待着也不是不行,只是天气对一个容易生病的人来说并不友善──我特别指莫扎特。他最近的作息几乎毫无常理可言,不仅日夜颠倒,甚至熬夜通宵,没假就不睡,有假就睡到翻天,老天。年轻可不是本钱,年轻只是刚好,不出几年,你的身体就会开始对你抗议──无所不用其极的抗议,让你对这段时间后悔不已,甚至剩下的一辈子都得为了这段时间的挥霍而痛苦。

  但莫扎特可不会听,如果他会听的话就不是莫扎特了。

  我们大概雨中站了半小时,或者更久,沿着公园的木制步道走着,上了漆的木板在雨天,纹路更加明显,我多看了一眼固定扶手的铁片,螺丝只剩下一颗,堪勘地支撑重量,池塘里长满浮萍,看不见一只鱼或者其他生物。好像除了我跟莫扎特之外,没有任何生物在这片雨中呼吸。

  夏天,夏天的大雨,冷与热,萨列里跟莫扎特。

  我们在雨中站了很久,直到莫扎特打了一个喷嚏。

  我看着莫扎特,后者盯着水塘,尝试从里面找到一些生物的痕迹,「莫扎特。」我说。

  「嘘,安东你看。」他压低了声音,指着不远处的某两片荷叶间,「你看,你看到了吗?」

  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水面上有一点涟漪,「我看见了。」

  莫扎特沉默了一会,拉着我去路边的小吃摊。

  「有弹珠汽水欸。」

  「嗯。」

  「弹──珠──汽──水──!」

  「莫扎特,你不是小孩子了。」

  「但那可是弹珠起水!」

  我拿了两瓶,冰冰凉凉的,莫扎特乐得跟小孩子一样,也许他从来没有长大过,也许是这个世界长得太快。

  夏天,夏天的大雨,冷与热,萨列里跟莫扎特。

〈萨列里,夏天,莫扎特〉


评论(1)

热度(36)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